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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鹤丸国永X一期一振

非历史设定

 

01

鹤丸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头痛欲裂。他一手揉按着太阳穴，一手支撑着身下的榻榻米准备起身。

有声音隐隐约约从隔扇外透进来。

“左卫门佐大人，鹤丸殿就交给我吧，你且放心去看管军队。”

“那就拜托你了，一期。”

隔扇随着“吱吖”一声被打开，一期从外走了进来。

一期看到坐起的鹤丸，似乎是一惊，然后急忙走到了他的身边，跪坐了下来，问道：“鹤丸殿，您现在感觉还好吗？”语气恭敬又带着些许自责，“我本应该一直守在这儿的。”

鹤丸现在这混沌的大脑还来不及处理任何语言信息，无论是他之前听到的谈话也好，还是现在一切的慰安也罢，他似乎都还没有理解过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再剥离，还有什么再往里面涌进，那种纠缠仿佛要撕裂他的神经。他用力按着的太阳穴，回复道：“头疼的快裂开了。”他晃了晃头，想让思绪归位似的，语气恹恹，无法理清的头绪让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却下意识的问了那个叫一期的男人:“对了，大家怎么样了？”

一期走向一旁的桌几，边鼓捣着茶叶，边回复着：“大家？鹤丸殿是指您的主公真田左卫门佐幸村大人吗？前夜对德川家康本丸的突袭，并不是左卫门佐大人亲自带领，而是他的影武士。您也很好的保护了他的影武士，虽然导致您这般身受重伤……”他顿了顿，“丰臣家与德川家的战斗，历经了冬之阵之后，夏之阵终于也要来了。”

脑海里杂乱混沌的记忆碎片仿佛随着这个名叫一期的男人的话语引导着慢慢拼凑起来。只是，他好像对这个男人很熟悉，却又仿佛有哪里不熟悉。不过他所说的话，却宛如一根银线，把那些纷乱的记忆串联起来。没错，冬之阵，是他跟随着真田幸村保卫了大阪城。前夜，也是他本随着影武者夜袭了德川家的大本营。这些记忆的串联让他如释重负，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缺漏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正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里汩汩的往外流淌。

他最终没能追根溯源，却又庆幸自己还把握了些许记忆，回话道：“谢谢你这杯茶，我感觉清醒多了。”他顿了顿，环顾眼四周，“说起来，这是哪里？”这个房间看上去可一点儿也不普通，无论是金箔镶嵌的屋角，亦或是他手边彩绘着的华丽屏风，这里和他熟悉的地方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这个，让他觉得异样也说不定。

一期顺着鹤丸的视线看向房间的边边角角，解释着：“这里是天守阁的手入室，鹤丸殿不熟悉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以前的鹤丸殿都是与真田大人居住在真田丸。只是在夜袭那日，真田丸被摧毁了，只得带身负重伤的您回天守阁。”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不过这里是天守阁，这就说得通了。天守阁是大阪城的中心，真田幸村为之效命的主公丰臣秀赖的居所。

      “我说，刀受重伤时会失忆？比如，我觉得你很熟悉，但是好像又没有见过你。我们总不会是同一块铁铸造的吧？”鹤丸还是把自己的困惑讲了出来，虽然用的是开玩笑般的语气。”

    一期一愣，懊恼道：“我似乎忘了自我介绍，这真是失礼。”他略微有些羞恼，“我是一期一振。是过去丰臣秀吉殿下的佩刀，也是现在天守阁家主秀赖大人的近侍刀。还请多多指教。我虽是刀却未曾受过重伤，无法体会您失忆的感觉。但是，熟悉感的话，或许是因为真田大人带您来天守阁见秀赖大人时，看见过我吧。我对您，也感到十分熟悉……您的猜想说不定是真的。”

不对，这种熟悉感不是远远看几眼能填补的上的。但是一期说的却也句句属实，毕竟他

逐渐回忆起来了站在秀赖公身边的一期。

那令人欲裂的头痛，正在逐渐消退。随着记忆的填满消退。只是鹤丸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觉得自己丢失的是什么。

可是他就是觉得一期一振，是可以信任。那些不可追溯的可以再去挽回，但是这大阪城的守护，确是迫在眉睫的。

 

烛火明灭，风吹打着隔扇的纸窗发出“簌簌”的声响。

“我觉得我没什么大碍了。你对天守阁很熟悉吧？那不如陪我走走，这房间太闷了。”鹤丸摆摆手，像是要驱使房间里的药味儿似的。

一期面露难色，嗫嚅道：“恐怕不能走远。我答应真田大人会好好看护您。”他话锋一转，有些自嘲道：“过去作为太阁大人的佩刀，我更像是权利的象征而不是武器——毕竟太阁大人比起武将，他作为策略家更加耀眼。而现在身为秀赖大人近侍刀的我，哪怕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大阪城。所以我不太记得受伤的感受了。”一期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刚刚您的头痛，已经没问题了吗？”

鹤丸拍了拍一期的肩，轻松道：“估计是后遗症什么的吧，已经没有问题了。虽然还是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但是不要紧。出去看看指不定还能想起来什么，不是吗？更何况，不太远，看看风景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么，请随我来。”

 

走出手入室再穿过几个过道，尽头处的帘子那边就是长廊了。

这是天守阁的第四层。天守阁本身就处于大阪城的地势高峻之处，而天守阁下层用大量的钢石打下的厚厚地基，使得天守阁更为宏伟高大。即使是这在第四层，视野也足够广阔。

“我不能带您上最高层的瞭望台，实在是一件憾事。”一期扶上栏杆，目光悠远，望着这被月光笼罩的大阪城。

“您看得到那远处的城墙吗，那是太阁殿下的杰作。如果壕沟没有被填平，那么现在的那里大约还可以流淌着倒映月光的河水。”

“还有天守阁的下方，喏，就是那片树林。”一期微微笑着，指向不远的石桥附近的树丛，“那是樱花树。樱花开放的时候，民众们会带着茶点围坐在熟悉，感受樱吹雪的季节。妇人们会在内河边洗衣，孩童会在那里嬉戏。”

鹤丸不自觉的望向一期，只觉得他的眼神温柔明亮，仿佛所指之处就是那景色一般。

“即使是在夜晚，大阪城也不会寂寞。虽不是彻夜灯火通明，灿如白昼。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这般……”一期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一期转过头，正好对上了鹤丸看向他的目光。一期垂眼，缓缓的说道：“要是您能看到大阪城往日的风光就好了。”

“我看的到哦。”鹤丸接上他的话，认真道“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到大阪城往日的风光。”

一期明显一怔，像是被他的话所震惊到一般，又像是羞恼一般的侧过脸接着看向远处。

鹤丸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话似乎不太恰当，又慌乱的解释：“我是说，从你的神采奕奕中，我能想象大阪城的辉煌。再说了，大阪城一定会重现辉煌的，不是吗？”

一期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并没有回头再看鹤丸，却还是回答道，“我没想什么别的意思。只是突然被夸赞，感到惶恐万分。有众位将领在，大阪城一定会重现辉煌的。”

一时间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夜晚静谧，唯有风声赫赫。

打破这静谧的，是急忙的脚步声。

侍女急匆匆的走向他们，在一期面前站稳了。

“一期大人，”她说，“淀殿传唤您过去。”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一期匆忙的转身向鹤丸施了一礼，道：“恐怕不能陪殿下继续看风景了，失礼了。”

“我陪你一起吧。我对这天守阁不熟，你不带着我，我恐怕也找不到主公。”鹤丸道。

“是我考虑不周，那么请跟随我一起。鹤丸殿。”

 

鹤丸站在拐角处等待着一期。

他好像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从通道那边走过。那身影闪过的太快，他还来不及思辨那是谁，就已经错过了。

一期向端坐在室内正中央身着华服的男人施了一礼，然后是侧面的女人。礼毕说道，“秀赖大人，淀殿，我回来了。让您久等真是万分惭愧。”

  “左卫门佐大人，鹤丸殿已经醒了，现在正在通道的拐角处。”

然后一期坐在了一旁的榻榻米上。

“秀赖大人，大阪城已经是危急存亡的时刻了。我希望您可以亲自出战，再现当年太阁殿下的风采。到时候士气大振，德川军必然溃不成军。”真田幸村振地有声的说道。

秀赖公回道：“左卫门佐说的很有道理。母亲大人，这一战我必须出阵了。”

“不可以！”淀殿激动的说道，“主将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就真的结束了！”

“母亲大人！”秀赖公不自禁拍了下桌几，“请允许秀赖出阵。”

淀殿态度坚决：“不可以！主将不允许出现意外。太阁大人的大阪城如此坚固，不会被攻破的。”

真田幸村回复道：“那是在壕沟被填平之前。现在的大阪城无疑是一座裸城。还请淀殿允许秀赖大人出阵。”

“不可以！”淀殿几乎要声嘶力竭，却又突然平静。

她看向一旁的一期一振，然后对真田幸村道：“左卫门佐大人看这样如何。一期一振作为太阁殿下的佩刀，又是如今秀赖大人的佩刀，随你出阵，以鼓舞士气。一期，你认为呢？”

“一期谨遵主公的命令。”

真田幸村有些为难，“这……”

淀殿却不再言语，只是对秀赖公道：“新的近侍刀已经来的了。”

 

“秀赖大人，淀殿，左卫门佐大人。”

“一期哥。”

“你作为近侍刀，我很放心。我会跟随左卫门佐大人，好好保卫大阪城的。而你，只需要好好保护秀赖大人就好。”